们又见面了。”
元贞吓得一个照明术丢过去,只见包厢隔墙上靠着一个高挑青年,正是那日博雅舟上遇到的乘客,他正嘴角兜不住地笑得开心。
再看眼前,这哪里是笪季,分明是个陌生的成年男子,侧脸都可模模糊糊看出五官的硬挺深邃。他正在借着台上的光扫视手里的拍品详录,被她突袭,抬起头转过身来。
发现自己撩骚的是一个陌生帅哥是什么体验?元贞:谢邀,感觉可以原地去世。
元贞忙直起身后退一步,站定,才喘匀了气,心头却还惊得直跳,实在是眼前这位虽然境界不算高,但气势太盛,会让人直觉惹到了尊大佛。
“对不住。”先道歉总是错不了的,她微俯身子道,“真的很抱歉,我把道友当成一位朋友了。”
约莫二三十岁的男人把手中册子撂下,随手一个响指点了盏灯,也站起身来:“无事。怎么,认识?”后一句是在问那先叫出口的高个子。
人站了起来就比元贞高出一大截,和那大嘴猴差不多,她要再退一点才能抬头去看他。这人着一件金丝缠枝牡丹纹玄色直领阔袖衫,襟上是螺钿织螭龙云气纹,发间一柄白玉簪,文质彬彬风仪夺目,形貌昳丽彪炳光艳,正背着手打量她。
先前的高个子笑着走出来:“前几天在摆渡上聊过两句——就你在楼上补觉那会子。我说,姑娘你可是真敢说啊,我可是第一次见有女人敢泡他的。”
元贞有些不大自在,心道:这大嘴猴这么爱笑,是半永久纹笑脸了吗。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她还只能陪笑,“打扰二位了。”这两人应当都在出窍到合体,易容丹自然也没用。
看不出年龄的男人眉骨高耸,眼窝深陷,双眼皮下是眼尾自然下垂的桃花眼,直鼻挺立,微凸的咬肌将脸撑得方正,是放现代扛得住电影镜头的那种标致。他挑了挑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是朋友啊,那自然不碍事了,不坐坐吗,姑娘?”本就单薄的唇说笑起来就更加薄得可怜——听说这种面相的人最为薄情寡义,“在下冉克让。”
这人语气狂得很,似乎赌定用这个名号发出邀请没有人拒绝得了。冉,池阳冉氏的冉吗。
元贞其实对这种看似过度自信的人没有什么恶感,要么是的的确确有那个资本,要么是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那就意味着有人将他保护得很好——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有资本。
但这样强大的资本,配上这么一张脸,就是一个很恐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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