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作两步冲上去抓住费乐,一脚踩在一次性饭盒上,差点就跪了。
“呦,还没过年就要磕头啊,我的亲孙儿?”
陆晓天扎扎实实给了费乐一脚,抢过票,正面反面翻着个儿地看,理也不理这种口头占便宜,自顾自嘀咕道:“我艹,之前说阵痛要取消这次演出啊.....也不知道出场顺序,来不来得及啊?!”
“顺序估计又是抓阄儿。但时间再紧迫也麻烦您也先洗一把,您臭得跟一酱菜坛子似的去见男神,不嫌寒碜吗?”
陆晓天“嗷”得叫了一声,扭身奔进厕所。他滴男神!可以一定要等他!
位于地安门的愚公移山是北京最出名的几家livehouse之一,老板是给魔岩三杰里的何勇当过贝斯手的欧洋。
史铮此时正在愚公移山里刚刚调完音,他那把心爱的吉他接口有点松,吴昊劝他找块胶布贴上得了,他没吱声儿,小心翼翼把吉他放回琴架上,钻出那扇朱红斑驳的木门,靠在青砖墙上抽烟。室内也不是不让抽烟,但他忍不住想出来透口气。
“今儿你弹吉他?宋毅呢?”吴昊也跟出来,随口问了一句,他掏出烟叼在嘴里,浑身上下摸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又呜里呜突地说:“唱完别急着走,介绍个人给你。”
史铮斜瞄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吴昊,把手里的打火机扔过去,挤兑道:“皮条吴,你又睡了什么集邮的果儿,轮到我这了?好看的你多惦记我,要是还和上次一样,我可就要收钱了。”
吴昊是蛇头乐队的主唱,和史铮是台上共用过话筒,台下共享过屁股的交情,说话也不讲究,“我觉得挺漂亮的。谁知道你狗逼眼睛怎么长的?咱们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混着,眼看小年轻儿都炸起来了,你就别穷讲究了。”
史铮垂下眼睛,咬着烟头怒嘬了一口,然后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狠踩了几下,忽然笑了起来,骂道:“艹,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过得去,爷们儿今天就带ta登月。”
北京的路况总是没有最堵只有更堵,半路转乘了地铁的陆晓天和费乐还是到晚了半个多小时。竖长的livehouse里肉挨肉挤满人了,躁动的吉他和鼓声混杂着人群跳跃的共振,空气中震荡着汗水与火热,音箱里嘶哑的呐喊让人精神亢奋。陆晓天扯着脖子问身边已经一身粘汗的陌生人——阵痛出场了没?
“还!没!”陌生人举着双手一阵乱颤,转头不转眼地喊回来俩字。
陆晓天耳膜里充斥着“民主人士来了,帝国主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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