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却并不急于回答女士的问题,反而用循循善诱的声音,对李洛西说:“你知道么?死亡,是拥有一种独特气息的。那种气味,一般人的鼻子嗅不到,但是我可以。就像那些……喜欢盯着屏幕、看别人津津有味吃东西的人一样,我也能在他人烹饪‘死亡’的过程中,如临其境地闻到那种……令人兴奋的气味。”
烹饪死亡?
将死亡比喻为一道“佳肴”,而把设计并实施死亡过程的凶手,定义为“厨师”。这是法医学单调的教科书上,不可能记述的语句。
但李洛西还是喜欢草莓酱、巧克力和甜甜圈。他的味觉器官,是为捕获甜食而生的,不是解读玄奥的死亡。
他摘下法医的工作手套,走到警戒线外,接过刚送到的外卖盒,惊喜道:“哈!来这家幼儿园工作,怎么能不尝尝这附近的手工可颂呢?”
随后他夹起面包片里的奶油草莓:“你好草莓先生,希望你在我的肚子里死得安详。”
*
大街上人来人往,但是街角的小巷中,却无人问津。
媒体的报道走漏得很快。警察赶到后十五分钟里,全城的人,都知道这巷子里有杀人割头的变态出没,即便经过,也要绕着道走。
大人们纷纷警告孩子:“以后再去那条巷子里玩,小心圣诞老人放在袜子里的礼物,变成了一个会说话的、老女巫的人头!”
孩子们躲在凶杀案的阴影里,瑟瑟发抖……
僻静的小巷里,李洛西协助侧写师S先生,在一次次演练着送礼和收礼。
“啊————”李洛西震动喉头,发出的“喊声”,约等于接受牙医检查时、不动感情的敷衍。
的确也难为了这位法医,迄今为止他经手解剖的尸体,少说也有上千具,实在难以演出孩子乍见头颅时的戏剧性来。
“要不让我来?”坎佩尔夫人也想帮忙,她自荐道,“别看我这样。我过去在教会的唱诗班里,也是负责高音区的呢。”
但S却拒绝了她的好意,用欣赏的目光凝视着李洛西:“不,只有他,能让我兴奋。他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干净得没有杂质的‘孩子’。”
坎佩尔夫人暗暗起了鸡皮疙瘩。
“兴奋”这个词,从S的嘴里说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一线警员的直觉告诉她,多年来一直垂在警队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很有可能落下,深埋在S心中的犯罪种子,很可能因为李洛西的调任而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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