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狗?”
宋任枝点点头。
云宓望着宋任枝,笑容几乎称得上慈祥,“小枝终于长大了……乖,你再等两日,师兄亲自给你训一条。比他模样好看,比他听话乖巧,比他干净好用。”
云宓觉得这狗拿不出手。
宋任枝道:“我现在就要。”
他不是想要这狗,他是可怜那从前的影卫。宋任枝记得曾有一次,云宓突发奇想,让影卫出来表演武艺,拔刀去劈一口鎏金的大水缸。影卫低着头,说不敢损坏主人赐下的好刀,躬身行礼以后,伸手抚上缸口,那铜铸的水缸便如同被敲碎的冰,一片一片碎裂开来。
宋任枝忍不住想,那时候的影卫,他可曾预料,将来的某一天,自己或许会被溺死在这样一件他原本轻易便可以毁去的器物里呢?
宋任枝再次强调:“我就要他。”
云宓牵动薄唇,笑得更厉害了。
宋任枝不听他的话,云宓反而觉得有趣。他这师弟脾气好,也随和,若是有了分歧,师弟向来都听从他的意见。云宓有时候也觉得,师弟应该多些自己的主意。师父离开的早,教完他们功夫,留下几本笔记便杳无音讯。云宓毕竟年纪大些,难免承担起了爹妈的责任,虽然喜爱欺负宋任枝,但也有一份宠溺纵容。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给就给了。
“好吧。年轻人,等不得。”云宓调侃一句,向那影卫摆摆手,暂时留下了狗的性命。
影卫将狗从水缸里拉出来。狗已经奄奄一息,翻着白眼,肚子饱胀呛满了水。宋任枝医者出身,见到这情况也不慌张,谨慎地察看狗的状态。狗还有心跳,却没了呼吸。宋任枝顾不了许多,解下外袍披在狗的身上,按照师父从前传授的方法,嘴对嘴给狗度气。
此举一出,众人皆是万分诧异。
侍人们哪里有什么急救的概念,只觉得宋任枝是真急,是真的“现在就要”。
云宓好歹是宋任枝的师兄,见识自然比那些侍人广博。他知道宋任枝实在施救,却也觉得非要嘴对着嘴,多少也有点狎昵的意思。不过云宓经营这花月玲珑馆,见得多了,倒也没觉得尺度很大难以接受,只说让总管去屋里另取一件氅子,别让宋任枝因此受了风寒。
宋任枝反复吹气几次,狗的呼吸也就平复了。水缸里的水是干净的,被狗喝进胃里,也不需要做什么额外的处理。施救完毕,狗终于从濒死的体验中回过神来,攥着宋任枝的袍子瑟瑟发抖,显露出极为惊惶害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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