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着妹妹来学校,然后,路上……”
林在之停住,又开始喝水。
周曲沉默。
“那个房地产商,是不是叫盈实。”
林在之看他:“你怎么知道?”
“盈实是元盛的子公司,”周曲声音嘶哑,“当初负责南郊项目的,是我哥。”
用周故的话来说,是“一个漂亮仗”,他因此服了众,得以空降到元盛,接手父亲的工作,老家伙们没一个敢吱声。
林在之有些惊讶,却没太意外:“怪不得,能够左右政府的决定。”本市的财神爷,供着还来不及,只要元盛要,必然拱手奉上。
“没有想到……我……对不起……”周曲攥着空杯子,无所适从。
林在之茫然道:“倒什么歉,当初你还没回国吧。为你哥哥吗,他未必愿意。”
“我已经接受了。盈实也并不是直接导致我父母身故的元凶。这里面太多阴差阳错,要说恨的话,我该恨谁呢,新设备厂家,购买商,偶然萎缩的市场,高利贷,大雨,还是对面的司机?细究起来,可恨的太多了,命运本身就是可恨的。但我没办法背负着恨意生活,我还有然然,必须原谅一切,重新开始。”
“然然在车祸里失去视力,也失去了记忆,医生说是因为心理的自我防御机制,是她忘掉了事发时的恐怖状况。这未尝不是好事。她那么小,醒来哭闹了很久,颠三倒四地喊爸爸妈妈,喊哥哥,喊开灯。我一边处理父母的后事,一边照顾然然,读书是不可能的了,便干脆退了学。然然这个状况,显然不适合租房居住,所以我必须保住这套房子。跟催收公司说明情况后,他们便介绍我去了企德,很幸运,这具身体还有可取之处,企德接受了我的债务与我的合同。就这样……过到现在。”
周曲心里翻江倒海。一个小富之家养尊处优的孩子,瞬间失去一切,还要打起精神收拾残局,带着妹妹继续生活。
他去拉林在之的手,林在之没有躲避,任他握着。
林在之从来没有跟人讲过这些,话匣子打开了便合不上,低声继续说:“刚开始……我觉得要死掉了,虽然严池很好,念在我没有经验,十分照顾我。但那阵子我一直在恐惧之中,怕见熟人,怕被人认出来,也怕屏幕,不敢看任何视频,仿佛下一秒,全世界的播放器就要播送我赤裸着与人交合的样子。所以你吃严池的醋做什么呢?第一次,一点快乐的记忆都没有。”
周曲鼓起勇气问:“我可以让你,快乐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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