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对面的是奥地利先生,他在这样清凉的天气里却穿了件过厚的黑呢风衣。他刚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很惊讶,随即有些怔怔地对我说,你的眼睛要是红的就好了。我有些生气地回他说,您应该看得出来我并没有白化病。他听了后只是默默地坐下。
匈牙利赶到会场时扫视了圈便坐在了奥地利身边,她没有选择坐在社会主义大家庭中,而是选择了战败国阵营。奥地利看到她后似乎冲她笑了下,我没太看清。
……
会议的气氛直很尴尬,英国和法国在强调现在的时局时社会主义阵营里险些和他们吵起来。……于是我们决定换个话题,法国聊到了二战时期,这时气氛又热烈起来,除了那几个战败国们,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联邦德国直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听着,奥地利时不时地在瞄着我完全心不在焉……
当那些二战胜利国们聊得起劲的时候,奥地利问匈牙利要了根烟,我听到匈牙利问他不是已经戒了么,他回答说无聊,想抽。匈牙利于是递给他支烟并替他点上。
他抽了烟后显得心不在焉,我看到他的烟灰落在地上,就起身拿了个烟灰缸给他,告诉他烟灰应该掸在这里,我们应该保持会场整洁,本来在公共场合这就是不礼貌的行为。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缓缓吐出烟雾(我认为这态度非常恶劣),然后把还燃着的烟攥在手里揉成团扔进了烟灰缸,我听到他身边的匈牙利叹了口气。
这时我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向我们这里,包括联邦德国,我觉得很尴尬,就向他们道了歉,于是他们又聊上了。
奥地利再也没看过我,他跑到联邦德国那里,只是坐在他旁边,不说话,他们都不说话,但我感觉他们好像在交流。
……
1950年x月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