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似的。
只是几个太监在外头吵架,互相撕扯之余,不知怎么竟将这事情也抖出来了,吵得众人皆知。此事重大,她身为皇后,不好装聋作哑。否则太监们照葫芦画瓢,各个仗着职务的便利,四处勒索钱财,这宫里可就全都乱了套。
皇后狠下心来,摆了摆手,让宫女分别带着白栗与宋清澄,去两处偏殿搜身,避免他们互相串供。
宋清澄被带到左边的一处偏殿,几个宫女拿来屏风,让他在后头脱衣服。宋清澄紧张得满手是汗,好半天才解开衣服。他一件件地脱了个精光,全都交给外头的宫女检查。此时天还不算太暖,宋清澄屈辱地蹲在冰冷的偏殿里,身上到处都是青紫伤痕,连块遮挡的布也没有,很快就冻得瑟瑟发抖。
不仅如此,他还隐约听见外面的宫女说:“可要查仔细了!这衣服里头有没有夹层,鞋子袜子可藏了东西,都要摸个清楚。我听说呀,这位宋公公可不是别人,他就是那个宋寒江的儿子!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啊,他就是宋寒江的儿子?!怪不得呢。他爹爹也贪,他也贪!这就叫做,家学渊源。”一个宫女嗤笑道。
又一个宫女说:“这可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呀。我看那小白公公,还挺面善的,脾气又好,这次搞不好要受他牵连,真是倒霉……”
宋清澄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宫女们的闲话。他知道,银子是自然能搜到的。如果不集中精神,找出一个解释,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他在心里飞速思索着对策。
若把金太监供出来,遭人怨恨不说,金太监定然咬定他勒索,他的罪名也没有多少区别;若说人情往来,几两银子还说得过去,几十上百的数目,那就是赤裸裸的结党营私了;若说是陛下的赏赐,那该笔笔都有记录,是万不能乱说的;若说卖了陛下的赐物,那更是偷盗宫众财物的大罪,一样要被乱棍打死……
无论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宋清澄嘴唇颤抖,只能期待着白栗没有多拿,这两天也已经花去不少,已没几两剩下了。这样的话,皇后看数目不多,或许能法外开恩,饶他一命。
他就这样苦苦煎熬着,等那梁总管搜查回来,皇后重新便命他们上殿对质。宋清澄身上是什么也没搜出来,白栗身上却有二三十两,那梁总管更是拿来了将近一百两现银,还有几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地契田契,全都放在宋清澄面前。
宋清澄傻眼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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