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夏小雨,对她兴师动众扰人清梦的行为十分不满。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夏小芳披着棉袄跑到后院来了,“二婶!三婶!你们快过去吧!爷爷奶奶要不行了!老婶儿说得赶紧上县医院!”
“咋地了!咋地了就不行了?”张金花吓得六神无主。
“煤烟子中毒!”
外面忽然下起了雪,厚棉絮一样的雪花铺天盖地,寒冷的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夏小红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小雨,仿佛在嘲笑她枉废心机。
夏家老头和老太太连村子都没出就咽气儿了,儿女们又把他们拉了回来,换上早就预备好的“装老衣裳”,夏建国出去借了帆布,在院子里搭起了简易的灵棚。
两位老人早年预备的棺材破四旧的时候被没收了,劈碎了当了柴火,现在也不许人土葬,一律要拉到炼人炉火化。
东北人讲究七不出八不埋,两位老人亡故的日子正好逢八,又是寒冷的冬季,哆哆嗦嗦藏在人堆儿里不敢大声说话的阴阳先生暗示要停灵三天,生产队的人却早早的来了,催促他们尽快火化。
儿子和后来赶过来的女儿们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都在琢磨老人存下的棺材本儿藏在哪里,家要怎么个分法……
所有人在路过那扇被踢坏了又被重新用铁链子拴好锁上的房门时,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听村长的,早早火化了吧。”夏家的大哥夏建立干脆地说道。
“嗯,听村长的。”夏家兄弟纷纷附和。
夏家的女儿,老太太最心疼的老姑娘夏二丫皱起了眉头,“你们一个个的着急啥啊!爸和妈操劳了一辈子,临了也不让他们消停一会儿!”
“是啊!爸和妈……”夏大丫说到一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