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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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是从桑树根下三尺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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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用断簪挑开缠在指骨上的碎布，忽地\\"咦\\"了一声：\\"这料子......和秋哥你爹那件旧长衫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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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实心头一跳。借着树缝漏下的天光，他看清尸骨右手紧攥着个油纸包。霉变的状元糕早已爬满蛀虫，虫蛀的孔洞恰好拼成个歪扭的\\"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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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贡品印记。\\"林秋实捻起一只蛀虫，突然见住虫腹下分明长着六条细腿，\\"这......这不合《尔雅》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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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却盯着虫尸发呆。昨夜梦中的画面突然浮现：雪白的房间里有根琉璃管，管中漂浮的怪虫与眼前这只一模一样，穿白衣的人们管它叫\\"染色体变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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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林秋实是被瓦片落地的脆响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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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窗下时，正瞧见采薇踮脚在族长老宅的围墙上画符。月光映着她狡黠的侧脸，墙面上歪歪扭扭爬满\\"王婆子长猪耳里正变王八\\"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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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赶集，给你看个乐子。\\"采薇甩着沾墨的笔尖偷笑，袖口滑出半截镀银簪子正是那日从王婆子头上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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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集市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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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的裤带莫名断裂，王婆子头顶冒出三簇白发，活像只炸毛的芦花鸡。采薇蹲在馄饨摊后，憋笑憋得直捶林秋实后背：\\"你看里正......他鞋底粘着我特制的苍耳胶！\\&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