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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释默然无语,简直怀疑这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却被一声惊呼打断,这是邓韶音今日以来不知第多少次感到诧异了——他目眦欲裂地看着床上中毒的女子,幽草擦拭干净她的脸,将敷脸的白毛巾拿开之后,她的容颜便看得清清楚楚。
这张脸单看有些寡淡冷情——眉毛蜿蜒如纸笺上的一落笔,极其细腻悠长,凤目桃鼻,额角贴一朵浅粉花萼,深紫色的唇显得略为妖艳。这是很适合上妆画油菜的一张脸,只需稍稍点缀,就能清水出芙蓉地融入各类角色。
邓韶音用手指着那女子,手指剧烈地抖动半晌,像抓着一条蛇,甚至整个肩膀都在剧烈起伏,过了很久,他才迸出几个字:“她是云袖!”
“咦,你们也认识阿袖吗?”沈竹晞听他们叫出友人的名字,惊疑不定。“她是林谷主的故友。”邓韶音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艰难地动用意志力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后,立刻抢在林青释前面说。林青释配合地不提这件事,只是抽出一张纸笺:“沈公子,你且放心,既然是她,那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到底,现在已经天晚了,你赶快去旁边的枢问堂配药,我把药方写给你——”
幽草上前为他磨好墨汁,林青释展开纸笺,一笔一画地记录,他虽然是盲人,可是运笔如飞,丝毫不迟缓:“红荒冷一钱、星蕊三朵、零朱一对……”幽草接过纸笺塞给沈竹晞:“枢问堂是凝碧楼下属的,都是免费供药,各式药材应有尽有。你快去吧。”
等青衫少年推门走远,脚步声终于消失不见,林青释转过来,无声地击了下掌:“云沾衣?沾衣你还好吗?我觉察到你已经醒了,你是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沈公子吗?”
沾衣是云袖的字,他们当年四人,他、云袖、撷霜君、殷景吾互为挚友,称呼彼此就都用字号,毫不拘泥。如今林青释再一次见到这位以为已经埋在泉下的故友,内心万般感慨翻涌,反倒说不出话来。
云袖挪动手臂,想要撑起半边身子,幽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递过半杯水喂下去,她这才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缓解了很多。她盯着对面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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