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遍他全身。
他想吃了他。
伊利亚斯再次回想起梦里咀嚼心脏的经过,血液腥香的滋味与心肌的坚韧质感在他舌尖爆裂开来,唾液渐渐浸满口腔。胃口一旦张开便再无闭拢的可能。欲望的计量只有零与无限两种。谁会在拈触到花瓣的极柔嫩质感后还仅仅满足于远观它?他会想取来第二片花瓣。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第五片……一点一滴地侵蚀,终于完成忒修斯之船式的心态覆转。最终他会立誓要撷下整朵鲜花,哪怕千万根利刺暴怒地惩罚他的僭越,扎得他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死亡的威胁如影相随。他付出的代价势必惨痛,他犯下的罪孽经烈焰焚烤几个纪元都无法灼清。
别再想那些注定不会实现的魔鬼事迹了,你不会成功的。伊利亚斯的理性柔和地劝阻他。它的态度再不像之前那样激烈而尖锐;经过那场血腥又污秽的春梦,它业已充分体会本能的威力,既厌恶对方更畏惧它,变得愈来愈疲惫、愈来愈妥协了。但它仍打起勇气恪守职责,告诫它的主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已经起过誓,余生都将交付给万能的耶和华,而且已经有受允诺的光明未来……你不想戴上渔夫戒指吗?在枢机主教马泰里尼和那位匿名的贵人的手段下,这是有可能实现的。想象你在教皇宫的宝座上接受而万千教徒的朝拜,以地上代行人的身份施行神的荣恩或惩戒,尊崇傲慢如索伦皇帝也得对你以礼相待,这不比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凡夫俗子执迷不悟要有吸引力得多吗?而安迪——估且相信他的名字叫这个(哈,就连一个确切的全名他都不肯向你透露)——注定属于世俗,属于一个不是教士的男人——那个人的满腔爱情和欲望勃发的阴茎可不受宗教清规的拘束。那个幸运儿会给他戴上戒指,用以标记和宣示所有权,像主人给自己特别珍爱的金翅雀系上脚环,链条连着栖木,防止他飞走,想爱抚他就爱抚他,想亲吻他就亲吻他,或是做别的更亲密、更肮脏的事:把钥匙捅进锁孔。如果对方也是罗德里安本地人,说不定会由你来为他们主持婚礼——这可就有趣啦。到时候你会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能忍住在他们对彼此立下誓言时不用最恶毒的诅咒破坏它吗?
“那两个人就对她们说:‘为什么在死人中找活人呢?’”
为什么要在不可能中幻想可能呢?
——那些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见到他!
啊,那么安迪想见到你吗?说不定他这么久不来教堂就是为了逃避你。他识破你的赐饼时的小伎俩,恶心你了。他厌倦你了。一个满脑子教义与神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