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鸢尾。撒拉弗的光羽。一切洁净、纯粹、无瑕之物。
伊利亚斯,你想那个男孩想得太多,快要——不,已经超过我们全能的父了。你的信仰正在被世俗的欲望所挤占,如果不加以巩固,后患无穷。意识深处有声音在警告。无论如何,你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先不提那孩子是不是同样钟情于你,以你教士的身份,如何能与之共结连理?
——哦,听说在远离中央教区的偏避地方,人们对教士娶妻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等我爬到足够高的位置,高到世俗不敢对我妄加评论,包养一个情妇,也未尝不可。像劳伦斯枢机主教与杰尔曼骑士,讲经与弥撒时分立于祭坛上下,空闲时则在植遍复活节百合的工房花园里依偎作伴,夜晚就同床共枕,如果野史可以当真,英姿飒爽的玛丽女伯爵就是二人结合诞下的结晶。这还是已经公开的。在海面之下,未经公开的部分,只会更庞大。眼在在罗德里安,在成千上万条街巷内,在海因里希河上游或下游,在这栋或那栋建筑内,就有什么教士的私生儿女在行走、祷告或沉睡。有何不可呢?上帝宽恕我们的弟兄犯下的罪过。在无限期后的最终的审判来临之前,上帝总会宽恕我们每个人。
——岂有此理!亵渎,天大的亵渎!你的灵魂是被魔鬼拉进地狱了么?
“伊利亚斯?”有人在喊。
伊利亚斯总算从谵妄中脱身出来,浑身颤栗,羞愧不已,背上布满冷汗。
“你不舒服吗,我的孩子?”同一个人的声音在问。伊利亚斯辨出这音色属于自己的恩师,马泰里尼枢机主教。
“老师。”伊利亚斯向从礼拜堂方向踱步而来的枢机主教阁下欠身行了一礼,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图书馆,正处于冬青夹拥的石板小径中央,前方是圣怀俄明手持念珠的大理石塑像。月光委实明亮,相隔十余米,伊利亚斯依旧可以窥清圣人手中的念珠表面细如蛛网的裂缝。
马泰里尼对身后的随侍吩咐了几句,后者便如鬼魅般安静离开,大概是去准备车驾了。随后,枢机主教走到他身边。
马泰里尼头戴红色小圆帽,身着黑色镶有赤红纽扣、滚边的日常法袍,腰部以赤红绸带扎束,文雅的脸庞上已被岁月刻上皱纹,头发已经纯白,让人猜不出他原本的发色,更增添了他的悲悯气质。对伊利亚斯而言,枢机主教阁下比终日在铺子中闷头打铁、喝酒、对他不闻不问的生父更像父亲。
“你的脸色好苍白,”马泰里尼问,“到底怎么了?”
枢机主教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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