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柳青飞快钻出水面,扬起脑袋环视一周,见,果然有一头戴斗笠帽,身穿灰麻短打的青年樵夫,背着撒网出现在这子午峪的池塘边上。
那樵夫蹙眉打量了一圈池塘,忽然眉目舒展,快步朝池塘东面走去。
柳青舒了一口气,又猛吸了一口,将体内气囊充满,钻回到水底。
红姑正焦躁的仰头上望,见柳青回来,神情方才舒缓一些。
柳青用蛇躯缠住红姑,蛇头贴靠红姑脸颊,吐着蛇芯子嘶嘶作响,尽力安抚红姑。
“没事,红姑不怕,那樵夫去了池塘东面,咱们藏在这里很安全。”
柳青刚累岔了蛇芯子,以丝丝声的音节变化,费力的将意思传给红姑,
却忽听哗的一声,接着便眼前一暗,惊觉发现,自己与红姑竟然被罩在渔网下面。
柳青大惊失色,那樵夫不是去了池塘的东面了么?
他怎么又到了这里,难道他不怕荆棘灌木上的尖刺,划伤身体?
柳青做蛇久了,思维却没有当人时考虑的那么仔细,需知,池塘东面遍布水藻水芹菜,池水又浅,在樵夫看来,浅水哪有大鱼。
而这池塘北面,虽说怪石嶙峋,石缝里又长有荆棘灌木,但樵夫有柴刀可以砍断扎人的荆棘,有双手可以搬开阻路的石头,
而且,这里从岸上看去,黑沉沉的,想来水极深,水深则有大鱼,且红姑焦躁时,不时吐出的泡泡,从水下浮出水面,更坚定了樵夫的判断。
所以,渔网从此而落。
若是柳青知道,必然大为懊恼,耗费精力专门挑选的藏身之地,却正把自己与红姑送到渔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