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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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男的。

李墨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向，但他却从未体会过情窦初开的感觉。

十几岁的男高中生，个个精力旺盛得像只猴，成天上蹿下跳恨不得把屋顶掀了。但李墨喜欢那种安静清冷型的对象。社恐一点也没关系，两个人之间有他负责对外打交道就够了。

李墨一度在想，这样的角色是不是只存在于电视剧和小说里，他这辈子只能对着纸片人冲一冲。

直到他遇见沈瑜之。

沈瑜之其实脾气很好。但就是这样看上去挺温和的一个人，实际上跟谁都不亲近，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也不爱参加集体活动。遇到非去不可的场合，沈瑜之也只会在远离人群的边缘处呆着。

在遇见沈瑜之后，李墨幻想中那个模糊的人影，有了清晰的长相。

人总是越来越贪心的。

刚开始，沈瑜之对他跟所有人一样，无形中是疏离的。李墨想成为沈瑜之最好的朋友。

后来，他确实成为了沈瑜之最亲近的人，他又想更进一步，成为沈瑜之的男朋友，想跟他牵手、拥抱、亲吻。

再后来，他如愿以偿地追到了沈瑜之。

第一次牵手和拥抱是在湖边。

校园内有个小小的人工湖，每到晚上就黑灯瞎火，情侣们特别爱去。告白后的那个晚上，李墨牵着沈瑜之，十指相扣，两个人傻乎乎地围着湖绕了一圈又一圈。

沈瑜之的手纤细白净，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轻轻回握住李墨的。对方的体温从两人相牵的手中传来，化为拥抱的渴望。

“瑜之，我能抱你一下吗？”李墨突然发问。他感觉到沈瑜之牵着他的手僵硬了，李墨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会不会搞砸了？

沈瑜之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李墨脑子一热，直直抱了上去，两人胸膛相贴，交换着彼此剧烈的心跳。沈瑜之的肩宽比他窄一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完美地嵌进他的怀抱里。李墨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泡进了温水里，心尖尖都被泡软了。

第一次接吻是在宿舍。李墨小心翼翼地捧着沈瑜之的脸，落下一个轻柔的啄吻。沈瑜之从耳朵红到了脖子，特别可爱，也特别勾人。

那天晚上，李墨做了个梦。他梦到沈瑜之主动向他索吻，不是简单纯洁的嘴唇相贴，而是舌头交缠，津液相融。梦里他们亲了一遍又一遍，李墨勾着沈瑜之的舌头纠缠，舔他的舌根和上颚，亲到沈瑜之整个人都软了，像水一样化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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