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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许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逗乐了,又许是孑然一身,如今在世上了无牵挂,这才继续跟着那少年,不厌其烦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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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不耐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说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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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挑眉:“你还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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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会儿:“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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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丝毫没在意:“那我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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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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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我想听,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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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月凝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行,今夜我先不讲了,明晚再来找你,还是这个地方哦,你可千万要让我瞧见你,你要是敢玩消失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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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擦了下拳掌,哼笑了声:“不等你寻死,我先给你踢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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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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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开她:“无聊。”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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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月凝真的看见了他,见他面色如常地坐在河边,望着河里漂浮的河灯发呆,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知有没有打消寻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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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变成一介平民。一朝父亲通敌叛国,月家满门被灭,独独剩她一个遗孤,至此流落天涯,命如草芥的。自然知晓在这世道艰难地活下来有多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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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好的臣子,但却是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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