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气笑了:“故意气朕?”
雨露抿着唇并不抬头。
于是他怒气冲冲捏起她下颌,让她看向自己,然后低头在她那殷红的唇瓣上狠狠咬一口,几乎咬出血来。雨露吃痛,眼睛又红了,不敢说话,眼睛里却写满了嗔怪。
“你!”
楚浔深感无力,酒意未散还头痛得厉害,在宫宴后敷衍拜岁一个时辰,回金銮殿歇了一刻钟,又匆匆赶过去处理漪兰殿的事,一去就看见她跪在那儿孤注一掷似的不惜命。
这会儿天都要亮了,他直觉自己再跟她耗一会儿,可能会酿成登帝位三年来第一次被气晕倒的大祸。他连晕都不敢晕,因为他一晕,气他的这个就要挨批斗,不知道要有多少折子争先恐后参上来请他保重龙体诛杀妖妃。
雨露一抬眼,终于看出他脸色已经不单单是气得难看了,慌了下神,忙问道:“陛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浔没精力跟她耗了,直言:“既然设好了局等她往里跳,为什么反而不等朕来解决了?是认定朕不会信你帮你?”
夜风穿过红墙,倏然间将她长发扬起。
但她身上披着他的大氅,一点都不冷。
她被他咬破的唇微启,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向他诉说,可几欲开口都没将真心话说出来。她摸他握在自己手臂上冰凉的手,像是无声的讨饶,最后低声喏喏:“没想到贺姑娘会拿自己下手……对不住……”
“此事也算臣妾的过错,您若为难,将臣妾交出去领罪……”
“放心,贺家不会。”
楚浔心想,贺长风若是知道事情真相,巴不得她将贺兰送进掖庭受刑清醒清醒,要怪也只会怪他没看顾好贺兰,不会怪到雨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