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却挺得笔直。
在斜阳余晖浸染的宫门外,向他拱手行礼。
漆黑的长发水一般顺着肩膀淌下,贴合着单薄的身躯。
“有劳公公了。”
朱枢律法规定,亲王离京,若非诏令,不得私自返回。
马车载着茫然孤独的少年,铁蹄踏踏,向北而行。
这一去,就是八年。
临行前,他的父皇没来看他,却赐了他一只琉璃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枚丹药。
药丸通体翠绿,莹润有光,散发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是宫廷的秘药——竹露。
他的父皇希望他就此陨落。
死在战场也好,死在封地也罢。
之所以没亲自动手,倒是应了大太监那句:你毕竟是他的孩子。
他是他辉煌一生的耻辱,是他求而不得的见证。
是他君临天下,遍览这江山如画。
却轻负一段少年倾慕,锦绣年华。
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这样的失败。
八年后,于文取来到肃州的第一句话是:“你居然没死?”
沈言想,可不是么?
竹露毒性之烈冠绝天下,无药可解。
他含笑饮鸩,竟然逃过一劫。也不知是北地苦寒抑制了毒性蔓延,还是他福缘深厚,神明庇佑。
不过落了一身疤,废了两条腿。
鬓发皆白的老人端详他良久,叹气:“这次接你回京,怕是要吃点苦头。”
“怎么说?”
“晋帝崩得早,如今只剩了一根独苗。”
于文取比划了下:“喏,就这么大,娇娇弱弱的,从小长在冷宫里,没几个人见过,脾气摸不准。”
沈言见他只比划到胸口,想着,哦,那确实很小。
“只能赌一把了。”
于文取摸着胡子:“要么,你们合得来,天下太平。要么,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沈言犹豫了一会儿,问,那孩子真的很难相处?
于文取一摊手,表示我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啊,劳烦您自个儿体验了。
背后枕着绵软的枕头,腰下垫着厚实的毛毯。
沈言舒展身体,懒洋洋地躺在龙榻上。
一手搭在皇帝的肩上,将他拉近自己,蹭了蹭鼻尖,顺势讨了个吻。
少年的唇齿柔软而温暖,磕在他嘴上,带起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