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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笄礼上亲口念悼亡诗?这人没脑子的吗?就算她没读过这首诗,难道不识字?
“就算是没上过学的孩子,听到第八句也该明白这文章有问题,何况是亲口读的?”
“晋王府里的人怎么说的?大小姐是才女?这么个才女?”
“小声点吧,延陵郡主可听不得这个,人家也委屈,这大小姐是从民间捡回来的!”
“是哦,没你提醒,我都快忘了!”
“恐怕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是晋王府挣面子用的吧?”
“那天的琴艺也一定是假的,不知是不是与这府中的乐者串通?他的技艺倒是不错。”
当所有人都开始议论,便没人再在乎自己说的话有多刺耳。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
沈朝元孤零零地站在中央,右手虚执红帖,瑟瑟发抖。
郑婵在哪?杨柳在哪?沈朝元可以询问可以依靠的人全都不在这里,她茫然地立在原地,为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屈辱。当她有所意识,便迅速抬起头,从各种轻蔑的目光中寻找自己最熟悉的两个身影,但一无所获,她狼狈地垂着手,低头哭泣起来。
就像普通的六岁小孩——但她已经十六岁了。
嘲笑声没有消失,变得更大声了。
许多人都在惊诧,她竟然哭了。还是小孩吗?每一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强烈的震惊和笑意,这场本该庄重的笄礼成为了一个大笑话,在京城各种荒谬宴会中能名列前三的笑话。所以有些人笑不出来,有一个的神情尤为愤慨。她的祖父,不久前曾经对她充满信心和赞许的人,看向她的目光只余恨意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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