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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坐在车中,一边擦着匕首上的血,一边听着那位向来还算温和体面的大表兄冯安也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畜生就是畜生,山里长大的畜生,不知何时便要发疯咬人的!”
“阿父,实不能再一味溺爱于她了,否则早晚要纵出大祸来!”
“……”
冯序闭了闭眼睛,道:“严相国还在园中,莫要再喧噪,都先回家去,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置。”
这一年腊月,少微搬出了鲁侯府,去了长安城外的冯家田庄上生活。
她的舅父说,这同样是为了她考虑,以免和兄弟姊妹再发生冲突,又叹息着与她说,等过了年节再去不迟——少微未有逗留,当日便动了身。
之后一连四个年节,少微都是独自在田庄上度过的。
天和十八年,热夏初至。
田庄后院中爬了一整面土墙的凌霄开得盛极,色煌煌鲜艳若火烧,一阵潮热的风吹过,几只开至荼蘼蜷缩的朵飘落在墙根下。
门窗紧闭的屋内,少微也蜷缩在榻上,雪白里衣被冷汗打湿,如同一朵将要消融的霜。
沾沾在屋内飞来飞去,焦急地守着少微,羽毛都扑棱掉了几根。
少微紧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似陷入了梦魇。
梦中又回到了天狼寨,锋利的小刀一次又一次划过女孩稚嫩的手臂,鲜血一次又一次流淌而出,女孩起先总会奋力挣扎,她从很小就很擅长豁出去与人拼命,且任凭如何打也打不服——但是那个男人用她的母亲威胁她。
民间有传言,仁帝广寻方士,欲求长生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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