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拼命闪躲着洛晏的逼视。
“你们都下去吧。”
听他这么吩咐,赵直禁不住颤了几颤,情急之下伸出右手拉住了对方袖口,“父君……孩儿再不敢了。”
一直在侧的福伯是赵王府中老人儿了,赵直乃他从小看护到大,此刻尽管知道不该他一个下人多嘴,却仍忍不住帮着开口求道:“洛大人,小主子身上才见好些,若要再罚就得落下病根了。”
赵直感激地望了眼福伯,自打他父王赵亲王战死沙场后府中人等均被落晏换了个彻底,唯独福伯乃是当今皇上,即赵直的皇祖父过去亲派在赵亲王身边的管事太监。现如今儿子虽是去了,但作为祖父,老皇帝对王孙赵直的景况仍时有关心。所以,即便洛晏恨不能彻底清了赵亲王在时的所有痕迹,但仍不能做得太过显眼。他于三两年中陆续去尽府中旧人,多番思量过后才勉强将老太监留了下来。
人是留下了不错,可福伯在府中的地位早已不及过往,许多事上勿论插手,就是插嘴都得仔细掂量。如同现下,洛晏虽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这位可怜的老管家,但同在旁侧的余下仆从却都心领神会地上前携了福伯下去。
捏在下巴上的手愈发地紧了,而赵直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一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牛铜眼如今却现出好几分可怜劲儿来。
“赵王爷好大的本事,福伯都会看你眼色行事了。若再给你些日子府里是否也要给你倒了天?”
赵直赶忙连两声回道:“儿子不敢,儿子不敢。”
“不敢?我可不能信你,否则也不会有前几日的事了。”赵直这唯唯诺诺的惧怕模样实令落晏不满,手上的力道虽是松了,可双目仍严厉地紧盯住对方不放。
“儿子……儿子已经反省过了,儿子不该瞒着父君同大家去楼里吃酒。”
“只是这样?”
赵直先是摇头,再是点头。其实,那日他被灌酒后早忘了之后都出了些什么事,要就此说出个所以然来实在为难。
洛晏自是知道赵直当日是迷糊得连人都识不清的,因此才愈加愤怒。“国子监中虽都是皇亲国戚之后,品性上却是良莠不齐,你前往进学时我曾叮嘱过你什么你可还记得?”
“父君的话儿子未曾敢忘。”
“哦?那你给我说说。”
下巴被洛晏放开,赵直就又自主低下了头,“父君说下学后不可贪玩,不可随便同皇亲子弟们亲近结交。”
“那你为何还随他们去胡闹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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