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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杨安却拦在他的面前,一本正经,振振有词,李锦心里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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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了望这星辰满布的天,唰的一下甩开扇子,似笑非笑瞧着他:“杨大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身不正,所以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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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戳得杨安面颊一白,后背泛起一层虚汗,他赶忙摇头,抿了抿嘴:“下官只是……王爷晌午至此,一头就扎进案子里,如今天都黑透了,属实也当歇息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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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的扇子在手中慢慢悠悠的摇晃着,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眼眸微眯:“……这般境况之下,杨大人居然还能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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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扇子,啪啪两下,敲了敲杨安的肩头,带着一抹轻蔑的冷笑,快步向前,迈进了林阳县衙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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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杨安才直起腰,转过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提着衣摆,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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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白日那间小屋,金舒点好灯盘,将绑手系好,笼上纱巾,戴上手套。她瞧着面前的尸体,不紧不慢地把今日刚刚采买的刀,在灯盘的火尖上,来回过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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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齐全,就像是为金舒插上了翅膀,自她俯身走刀的那一刻开始,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便是她大展拳脚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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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也好,夜里也罢,本着“对每一个曾经璀璨的生命负责”的态度,金舒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缓缓呈现的一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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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就是尸语者,她就是亡者的代言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亡者申冤,为不该如此逝去的生命,讨一个人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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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刀刃不断向前,各种细节,在她的脑海里,逐渐串联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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