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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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入咸阳时正逢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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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带到殿内时宴席已然备好，然而他心灰意冷，又忧又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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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死了，自己也成了亡国之君，成了阶下囚，他连心气儿都快没了，殿中炭火熊熊，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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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远道而来，赐座。”秦王的声音自高阶上传来，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燕王喜这才抬起头，而后目光一凝，失声道“是你？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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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嬴政下首坐着的玄衣青年，那张脸，即便风华更盛，可留着从前的影子，是那个……是那个卑微到没有名字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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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他扔出去，替姬丹成为“姬丹”的替死鬼“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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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旁边的殷珏，李斯还奇怪呢，就听身边的声音略高了柔和了些，不急不缓，笑语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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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多年不见，竟还认得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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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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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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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猛然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殷灵毓，瞪大了眼睛，脑子突然有点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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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一同研读律法，彻夜辩论治国之道，他也曾为殷珏的谋略拍案叫绝，甚至暗自嫉妒王上对其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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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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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早就和嬴政商量过要怎么处置燕王，本就是有意让他认出来的，于是就扬起笑，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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