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落下越来越多,声响越来越大。
吕不韦还当自己汗如雨下,可很快就发现不对。
那水珠不是落在自己头下,而是身前。
他微微抬头,像是一只从洞中探出脑袋,观察外界情况的老鼠。
他的主君以手拄膝,泪眼婆娑。
那珠帘不是他的汗,是他主君的泪。
秦国太子秦子楚,竟是哭了。
“主君……这……”
他不知道说什么,脑海一片空白,主君的表现不在他预想之内。
秦子楚委屈的像个孩子。
“我连父王将死这种事都和先生说,先生却还是不信任我。
“竟然以为我说宣太后是在敲打先生,子楚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
“子楚和先生说话,言语都是字面之意,不藏暗语。先生到底要如何才信任子楚?
“逐姬窈窕、嬴政出秦可乎?我这便去做!
“我可以不要蔺相如援助,只要先生宽心!”
说着话,这位在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太子就扶着木案要站起来,似是要跑出去下令。
吕不韦扑在案上,抓住了主君手臂,仰着头,热泪盈眶。
“吕不韦肝脑涂地,亦不能报主君知遇之恩也!”
半个时辰后,议政宫宫门被敲响。
一个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