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书架夹角,鼻尖几乎触到那支摇摇欲坠的梅花簪:"姑姑方才说..."气息拂过她耳畔胎记,明显感觉怀中娇躯微僵。这个角度望去,她蹙眉的模样竟与苏婉清有三分神似。
阁外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戚红梅反手甩出鸳鸯剑,银链绞住横梁悬下的宫灯。琉璃罩碎裂的刹那,她拽着林川跃上房梁:"东南角气窗,走!"
破风声追着他们窜出窗棂。林川凌空转身挥出一剑,龙形剑气撞碎追来的三支响箭。碎木纷飞中,他瞥见戚红梅的绛纱披帛裂开两寸缺口,露出内里银丝软甲——正是西域冰蚕丝的织法,与三年前山匪头目身上搜出的残片一般无二。
落在后巷柴垛时,她的珠钗勾住了他肩头束剑丝绦。林川伸手去解,指尖无意擦过她颈侧动脉。月光下那道淡红胎记愈发清晰,恍如雪地落梅。
"今日之事..."戚红梅突然挣开,后退时绣鞋踩中枯枝发出脆响,"休要与婉清提起半个字。"
林川慢条斯理地将神龙剑归鞘,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一缕红丝线:"姑娘若真不想让人知晓,何苦在账册里夹带太湖盐仓的地契?"他从袖中抖出半张残页,正是毒箭腐蚀《水经注》时飘落的,"这上面的朱砂印,可是扬州府衙独用的\'八宝印泥\'。"
梆子声又响,这次带着急促的节奏。戚红梅忽然贴近,温软唇瓣擦过他耳垂:"聪明小子,想要另外半张地契..."鸳鸯剑银链在他腰封上绕了个死结,"三日后子时,燕子矶头见。"
绛色身影消失在屋脊时,林川摸到腰间多出的玉牌。借着月光细看,竟是沧州柳氏灭门前夜特制的"折梅令"。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声时,林川的靴底碾碎瓦间薄霜。神龙剑穗缠着的红丝线忽地绷直——这是戚红梅跃出藏书阁时故意留的引线。他贴着飞檐折转,见那抹绛色身影闪入临街当铺,鸳鸯剑银链在月色下荡出残影。
"轰!"
当铺二楼突然炸开火光。林川破窗而入时,迎面撞见三具黑衣尸首,喉间插着细如牛毛的梅花针。戚红梅背靠博古架喘息,手中《河工要略》的书页正簌簌掉落,露出夹层里半张焦黄地契。
"小川你看。"她指尖轻弹,银针钉住林川脚前欲逃的灰鼠,"瞧瞧这畜生尾巴上绑的什么?"
刀光乍起。林川旋身劈落两枚透骨钉,神龙剑气将灰鼠尾上绢帕绞成碎片。残片上"漕"字朱印未干,正是三日前他在黑市盐船见过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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