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幽灵十七

“瞧，”这声音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17号面具上的几乎所有花纹，和狄景萧这些年来出席晚宴的配饰都能对的上。”

光屏上，三百六十度展示着这位儒雅男人的几十乃至上百件不同的配饰，不论是金丝眼镜的边框，还是复古华贵的袖扣——这些配件的花纹现在都被不留情面的扯了出来，一点点填充进了那个有着优雅线条的面具中。

直到结束，这个银白色面具上的纹路大部分几乎都被蓝色所点亮，闪烁着银白与宝蓝交织的光芒，只有几个地方依然暗沉，不过这些大概都不要紧，80％以上的填充率已经能证明艾君所言非虚。

“有意思，”江礼安的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我记得他还是个设计师？真是没用的职业。”

“只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艾君很是赞同似的点头，语气嘲讽：“设计师、影帝，和——”

“大慈善家。”

以及最后一句仿佛是在唇齿间咀嚼了数遍才厌恶吐出的不屑：“——AI解放运动的推动者。”

大抵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特殊，让十分钟前还互相敌对的两人迅速的找到了共识，嘲弄与讽刺声接连出现在这个宽阔的空间里，他们好像彻底摒弃了先前对彼此的仇视，再度握手言和。

不同的光屏反复在二人间穿梭相汇，里面记载着“狄景萧”至今为止所有能查阅到——和未公开的信息。

“三年前，”艾君扫视着自己面前的光屏，同江礼安一起进行信息的交换梳理，“狄景萧作为游戏首批内测用户，借用旗下一位刚出道艺人的身份卡，第一次进入了《幻想》。”

“也是蓝因从未在游戏内上传过真实姓名长相的17号客人。”

随着她的诉说，光屏也在缓慢展示着相应内容，画面上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男人肩宽腿长，与她言行所相斥的是，在艾君手指一动，去除他面上的面具后，两年前一位在娱乐圈销声匿迹的小生面孔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们这位17号客人，进来用的假面，做爱用的假面，甚至剥掉那那张面具后，他下面藏着的还是一张假脸。”

光屏里的图像已经快进到了男人同蓝因的性爱，在先前看起来儒雅温和的男人展示出了他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一面——粗暴、侵占、暴虐，剧烈的动作伴随着两人挥洒的汗水以及身下蓝因高亢如濒死般的呻吟。

哪怕在这种时候，蓝因微蹙的双眉与涣散的眼神，让他看上去依然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