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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顾听了,原本想笑,可是没想到到了嘴边,发出了声音,才发觉出来是呜咽着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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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惘地发问,真挚、迫切、惶恐,宛如在问他的神明:“朝晕,我很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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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低低的,薄薄的,像被浸透墨了的纸一样:“为什么要我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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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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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几年,过得实在是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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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还没有发觉,就行尸走肉地过着,活着,但是在感知到了朝晕眼眸的温度之后,他却恍然地回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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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年如一日,一日如一年的日子,实在,实在太过于痛苦不堪了,简直像是对他的惩罚,对他一些不可饶恕的过错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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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晕觉得有小分子在往鼻子里钻,酸酸的,疼疼的,她一只手往上移,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脑,环上他的眼睛,把他的五感都轻轻地揽进怀里,抽了抽鼻子:“薄顾,你很好,你超级好,你是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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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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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顾慢慢地眨眼,眼前是一片昏黑,黑得他能看到红,但是好温暖,把他从寒冬拉进了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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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却愣愣地抬手,分毫不差地碰上了朝晕的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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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他碰到了她那么漂亮,那么闪耀的眼眸,还有一点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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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蓦然弯唇,动作轻柔得像地球毁灭前,吹过花草的最后一缕风,把她的眼泪给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