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珊瑚医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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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咸腥海风卷着渔歌飘进归墟。陆昭阳踩着湿滑的礁石，怀里裹着昏睡的瘢婴，王婶提着盏青鱼灯跟在三步外。灯油里混了朱砂，照得前路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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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哥，瞧这纹路！\\"王婶突然蹲下，灯影里露出块珊瑚板，板面凹痕像极了晒药架的九宫格。陆昭阳指节轻叩，珊瑚缝里簌簌掉出些干海马，每只背上都刻着《难经》的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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瘢婴忽然抽动，脐带缠住块凸起的礁石。礁石炸裂处露出青铜药柜，柜门贴着褪色的黄符纸，纸面朱砂符咒早被海苔蚀成了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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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王婶的镇海锁链刚缠上柜门，柜里突然窜出团黑雾。雾里裹着七根锈迹斑斑的青铜针，针尾系着发霉的红线，直取瘢婴眉心星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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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头拍碎在十丈外的珊瑚林，老鲛人银尾扫开迷雾。他指尖凝出颗鲛珠，珠光里映出药柜真容——哪是什么柜子，分明是具青铜棺材，棺盖刻满疍民的《讨海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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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得！\\"老鲛人银鳞倒竖，\\"里头躺着初代监察使的药人！\\"话音未落，瘢婴的星瘢突然青光暴射。棺盖轰然掀飞，腐臭气里坐起个青面汉子，心口插着半截龙骨秤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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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阳怀里的银针匣震颤不休，三枚七星针破匣而出，针尖刚触及药人印堂，珊瑚礁突然地动山摇。无数海菊花从岩缝绽放，花蕊里坐着拇指大的青铜药灵，齐声唱起疍民的采药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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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三月三，采药珊瑚滩。若见青衫客，莫问何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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