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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修缮城墙的民夫队伍中出现了几张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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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大约四五十岁,人至中年,保养得却好,虽说不上细皮嫩肉,但一看就没干过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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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安排在城门附近搅拌砂浆,砂浆用来砌墙,只要将提前备好的水、黄土与石灰掺和在一起,搅拌成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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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拌砂浆用不着什么手艺,有把子力气的人都能干,但这几人显然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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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了小半日,一会儿扭了腰,一会儿崴了脚,若非西南军的修城官将他们单独安排在一处,别的民夫早就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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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吃饭时,民夫们坐在砖垛旁边吃边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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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是来干嘛的?”有人指着那边问,“费这半天劲儿,拿到的银钱还不够回去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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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们和咱们不一样,”有人道,“长得白白胖胖,不像干活儿的百姓,倒像是哪家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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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也来做工?”另一人问,“西南军进城,可是一户人家都没抢,哪家的老爷穷疯了,跑来挣这几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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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瞧,那几个身边一直有军爷守着,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牢里的犯人,给押来服劳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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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犯人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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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的呗,”有人笃定道,“别的我不认识,左边那个我在街上见过,那天我在街边卖自家腌的干菜,他嫌我家干菜味儿太重,让人把我摊子推了,还说以后有他过路的地方,不许有人卖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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