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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冬天不比北地寒冷,但却潮乎乎的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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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棉袄好似怎么也烘不干,套在身上总觉得沉甸甸硬梆梆的,在外走得久了,寒气沿着指尖往上窜,怎么捂也捂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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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靴子里塞了兽皮、干草和棉絮,还是有不少人脚趾生疮,趾头肿得像红萝卜,冷的时候疼,热的时候痒,让人恨不能拿刀剁下脚趾,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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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障大军供给,减少伤病,不仅夏商与在后方调度忙得够呛,前线的军医更是没日没夜奔走在军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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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忙就容易发火,火气一上来,不管对方是谁,军医都敢指着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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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营中的某个帐篷里就传来老军医震耳欲聋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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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多少次了!亥时换药!亥时换药!大将军,我又找了你整整一刻,你知道这一刻钟的工夫,我能干多少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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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医边吼边拍桌子:“你要是不想要这条胳膊,你早点儿说,我拿刀给你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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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医发火,整个帐篷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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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轻伤的士兵悄没声地往后挪了挪,在铺上挤成一团,同情地看着挨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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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的几个不能动弹,只好勉强拿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把脸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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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站在帐中,一脸平顺地听着老军医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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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军医说完,他抬起胳膊在他眼前弯曲了两下:“老田你看,我这伤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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