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人

的百姓仍在出摊，小食摊上升起白蒙蒙的热气，有小贩认出他，赶紧装了一袋早点出来，拦着他的马头硬要叫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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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小将军，这是刚出炉的火烧，你们昨晚辛苦了，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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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梁州城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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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仿佛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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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昨晚这些百姓的父亲、儿子、孙子还在城头打仗，哪怕他们的家人当中已有些人回不来，他们依旧擦干了眼泪，坚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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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没有硝烟，但每个人都经历着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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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只一次经历过这样的战争，但他们都赢了，所以这一次，他们坚信，梁州还是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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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长空没办法丢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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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生长在这儿就好了，如果他不是雁家军的人就好了，他一万次地对自己说，又一万次地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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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看着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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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教过你，慈不掌兵，但这不慈不是给百姓的，你爹我读的书不多，讲不出多少大道理，但我们雁家从上一代，上上代，甚至更早，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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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的时候总想着，这乱世什么时候结束，后来有了大衍，眼看许多人吃得饱饭，安得了家，我这心里别提多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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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你爹我胸无大志，所求不过是靠这把子力气，让身后的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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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父子其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