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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一名年轻衙役端着漆盘躬身而入,青瓷碗里的米汤晃出圈圈涟漪。“先生要的东西。”他眼角余光扫过案几上散落的黄纸朱砂,神色愈发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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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门重新合拢,我低声说道:“牛大,你去把香灰放入清水拌匀,记住一定要多搅拌,然后用麻布多滤几遍,直到水变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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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傻子捧着瓷碗的手在微微颤抖,却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朔哥儿是要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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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人工降雨。”我蘸着米汤在桌面勾画,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大火焚烧青木树枝,局部产生大量水蒸汽,焚烧所产生的烟灰作凝结核……”见他满脸茫然,我改口道:“总归要让百姓看见云气聚拢,风起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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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芯爆出一朵灯花,将我俩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恍若皮影戏里牵线的人偶。我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的夜空,看到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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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县衙书房内,一缕龙涎香从鎏金狻猊炉中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房间。王县令坐在案前,摩挲着一枚和田玉扳指,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他鹰钩鼻两侧拉出深壑。屏风后转出一个山羊须纹士,玄色直裰上银线绣着卷云纹,显得格外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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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要陪那小子胡闹?”张师爷将茶筅在建盏中打出细沫,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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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泛起蟹眼纹,县令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五日前收到家书,陇西十六县已有半数遭流民洗劫。”他指尖叩击案上的邸报,“若临泽县在我任上生乱,别说调任京兆尹,怕是连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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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需要这场雨。”张师爷奉茶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却透着一丝狡黠,“成则写入考功簿,败则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