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山握着信纸,在阴影里枯坐许久。
过往的记忆在眼前不断浮现。
母后看着他的目光,有时一如既往地温柔,有时则带着冰冷的审视与打量。
在不动摇到她的权力时,母后愿意顺着他的喜好与心意,继续扮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
一旦他露出对早日亲政的渴望,母后就会用最刚烈的手段,斩断他伸出去的权力触须。
撤去垂帘,贬谪刑郎中等人,上尊号、改称谓、改自称……
一桩桩一件件,确实是在立威。
是在向朝臣立威。
——也是在向他这个年轻天子立威。
可是以前的他看不穿。
因为有的时候,母后也会适当下放一些权力。
没有母后的点头,他的伴读季三郎不可能进入白虎卫担任副指挥使的职务,他也无法接触到朝中日常事务。
这些做法,总让他在感到胆战心惊之余,又难免生出一些侥幸。
直到这一刻,季衔山才终于明白。
他终于明白了这几年里母后对他的态度为何如此古怪。
那不纯粹是一个母亲对待儿子的态度。
也不纯粹是一个太后对待皇帝的态度。
亲近与提防,信任与猜忌,不吝惜心力进行培养却又时刻进行敲打,恩威莫测,喜怒无常。
这样的态度,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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