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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后来的事情,楚慈都不太记得了。
关于他怎么走进那栋有数十层楼高的大厦里,怎么搭上那个观光的直升电梯,怎么走进楚啸天那在老远就能闻到浓烈香水味的办公室,怎么坐在休息间的隔间里吃了顿价格还不菲的下午茶……
两人又怎样心平气和地从学习,说到冠婉香。
楚慈只记得男人坐在办公室里旋转着椅子,嘴角还带着笑。他站在门口看着他胖大的身子被阳光剪下来的影子,手捏紧了书包的背带。男人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但是每个字里都含着一把尖刀,手起刀落地剜他心口的肉,疼得刻骨铭心。
楚啸天含着笑说,他的母亲是因为得知他这具奇特的身子而接受不了打击,自杀而死的。他从外面赶回来已经太晚了,冠婉香人泡在浴缸里,身上还穿着她最喜欢的那套碎花白裙子,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了人气,苍白着一张脸,上面还有精致的妆容,嘴唇跟沾了血似的骇人。
手腕的刀痕裂开在她又瘦又白的手腕上,格外触目惊心。
楚慈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天黑之后就开始下雨,春季的雨还仍然冷,打在脸上跟一片片小刀片似的锋利,刮着他原本就已经冷得僵硬的脸,楚慈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肉都在绽开来,他的嘴角沁入了咸湿的眼泪,教他尝着这人生的百味。
这一年春天的第一场雨滋润着万物,却无法滋润少年人受伤的心,反而如剃刀般,让他皮开肉绽,教他经历了一场成长里并不需要有的凌迟。
他回到家后,第一个迎出来的是保姆阿姨,对方一见他的狼狈样就吓了一跳,忙赶回楼上拿毛巾下来。徐小田还陪着楚杭在客厅等,他俩今天早上收到了楚啸天的信息,说找到楚慈了。
楚杭一听门锁的声响,跟奓了毛的猫科动物一样,迅捷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扑到进门的人的身上。
他看到了楚慈额头、脖子上被雨水打湿的纱布,还有嘴角一小块的淤青,他湿透了的冬装校服,还有那像被春雨浇灭了的面无表情。楚慈冷得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发抖,他目光聚焦在楚杭的脸上,表情依然淡淡的,他张了张嘴,想劝慰眼前的人,告诉他他没事,声音却像石头一样硬,哽在了他的脖颈。
楚杭没能让他说出话来,就夺过保姆阿姨手上的大毛巾,把人整个身体连带着干燥的毛巾裹进了怀里,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回了三楼的浴室里。
徐小田在背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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