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换作镊铗,将镊铗尖细的嘴探入伤口内……
霍锦骁牙关咬得出血,脸色骤白,额上细汗密布,喉咙里发出闷哼。
除了痛,没有其他。剜腐去刺,伤愈的必经之路,痛到她想哭。
泪水毫无知觉落下。
沐真已经看不下去,将目光转走。
幸而魏东辞动作很快,镊铗在伤口中迅速夹出一枚小小铅弹,啪一声扔到碗里。
“算你幸运,这火/弹只打在肉里,没伤到筋骨。”他放下镊铗,已是汗湿重衣,手这时候才开始发抖,声音虚脱般打颤。
霍锦骁只觉得手臂痛到麻木,像废了一样,人也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铅弹取出,伤口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魏东辞手脚迅速,缝合上药包扎,一刻不敢怠慢。不知多久,伤口总算包好,沐真松口气,跌坐在床尾,此时方觉自己举灯的手臂酸软不堪。
她喘着气,看着沐真虚弱笑道:“不中用的。”
顺便,用脚踢了踢沐真。
话音才落,她已被东辞倾身抱住,良久,他方以额头抵在她额上,道:“哭了?”
她摸摸脸,回他:“是汗吧。”
眼眶已干。
“你就逞强吧。”他放手坐起,“不过下山两年多,一身的伤,旧痕未去,新伤又添。”
沐真正在收拾地上脏污,闻言忽直起身,奇道:“师兄怎么知道师姐一身伤?你看过?”
“……”东辞默然。
霍锦骁煞白的脸忽然透出奇异的红,抬手就扔了卷布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