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河镇,那个叫沈季的男孩子给了他一个家。而现在,华礼又无家可归了。
不怕从未拥有,就怕短暂拥有后却又迅速失去了。
在那之后他在医院待了很久,每一天他都只感觉到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无力感。
白天黑夜,他的脑中不停出现过去的种种,自责和伤心填满了华礼整个人,他被难过的情绪塞满了,塞的一丝空隙都不剩。还不如一直保持在疯癫的状态,华礼默默地想,起码不会像现在清醒后这般难受。
尤其到了深夜,医院里那股医疗设施和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华礼突然就会想到那个潮湿闷热的小镇,那股雨后带着潮气的土腥味,身旁来自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以及会拿着用纸壳板板充当扇子为他扇风的那个傻兮兮的男孩。
大城市照顾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病人,这间房间有点干燥,明明是华礼应该会熟悉的温度和空气触感,此刻却都叫他无比难受着。他不舒服,他不习惯,没有沈季的一切他都习惯不来,他甚至不愿意开口多说一句话。
回忆起曾经的那些记忆,关于白河镇每一天每一点的记忆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好像是亲身经历过又好像从未经历过,华礼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痛苦的抬手捂住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噩梦,那梦里有沈季。
沈季本身就已足够成为华礼二十年多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梦。
好想沈季。他好想念沈季。
那之后的时间里,医生隔三岔五就给华礼进行例行检查,而后便会怒气冲冲地把刘溪拽出病房悄声职责,“恢复状况一点都不好,你有在注意他的情况和情绪吗?”
“我注意了啊,”刘溪委屈巴巴的陪着笑脸,“他情绪这不挺好的嘛......”
医生看了看刘溪,深呼吸后开口道,“我上次晚上路过看到他在流眼泪。”顿了顿,没有听到来自刘溪的狡辩后,继续有些无奈地补充道,“这是最不利于康复的啊,你不知道嘛。”
“不是,医生,”刘溪也很无奈,“我知道也没用啊,这我怎么控制他啊。”
两人都只是干着急,也很无奈。
情绪的确是病人自己的问题,华礼的精神状态和情绪,任谁都看得出不太好。原本由于小时候的经历导致的神经衰弱和失眠,在这次受创后全都发挥到了最最极致的病症状态。华礼几乎几夜没睡,哪怕他一直都闭着眼睛,但依然困意全无。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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