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里的人待他都很好,包括,沈季。看似每日是他在照顾沈季,实际上沈季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关照着自己。
沈季每天追着华礼问,问他的家乡,问他的喜好。沈季每天都在想如何跟华礼变得更加亲近,找各种办法更了解华礼一点,而华礼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沈季的病症,他知道,这很不好,虽然华礼从未对沈季产生嫌弃的想法,但是他现在也是在“杀”他。
用自以为善良的方法,对一个人区别对待,把他从普通人类的群体里划分出去,把他放在不同于常人的位置上,本身就是华礼对沈季最大的不好。
或许就是因为华礼潜意识中对沈季抱着这样的看法,所以沈季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会让华礼意外和惊讶,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把沈季放在自己同类的位置上。今天听过沈季过去的事情,意外的是华礼再看着沈季没有任何类似怜悯或是可怜他的心情。
他只是心疼和感叹,还有那么点顾影自怜般的感同身受。
华礼心疼沈季的童年和遭遇,那么小的年纪遭此横祸,若不是那次事故,老沈还在人世,沈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难。他还感叹,自己一直以来有些幼稚的跟父亲置气,好像活了20多年来一直未曾长大一般,跟朋友做这些事时,只有华礼自己知道这里面带着多少故意的成分。
他知道小嬢嬢会跟父亲说,会说华礼离开了,不在家里住了,他希望父亲问起自己,他甚至有点希望父亲能找到朋友的那间小破出租房,所谓的“工作室”,他希望父亲来骂他一顿,哪怕他们站在狭小的空间内对骂,打自己一顿也无所谓。
一直以来只是在逞强,或者说在内心的最深处华礼已经妥协了,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他一直自以为自己不稀罕不在乎,其实他是最渴望被爱,最渴望得到亲情的幼稚小孩。
“小花......”沈季隐约间,好像觉得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在肩膀上,于是努力想要偏过脸去看一看华礼,结果却被华礼用手掐住了脸颊。
到现在华礼愿意承认了,他一直自诩冷静理性的人,其实并不是,人越缺少的什么东西,就越喜欢将什么挂在嘴边去说。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要鼻头酸涩,就要落泪。这看起来实在幼稚,很脆弱,很不华礼,但他本身就是幼稚。
“你讨厌我吗?”华礼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一样,但是带着些许哭腔的鼻音却狠狠出卖了他,“其实我不是想要带你进城,我是......我是自己想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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