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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一双眸子也往他们那边打量,却回道:“好好的官渡不坐,偏要兵行险招,受点罪不是应该的么?”
十七道人“呦呵”一句,“我怎么还听说,丞相千里迢迢来趟崤山,可不就是为了来接七皇子的?”
沈宣挑了眸子只管远眺:“没借到人,我不乐意接他了。”
一提借人,观主心虚,闭了嘴巴。
听说这个词儿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一个事件的版本太多,而知道真相的没有几个。
有人说丞相沈宣暗中到崤山是来接青国七皇子的,也有人传,沈宣到此,乃是专程劫杀七皇子的。
沈宣既不提,便只好往江心看了。
为何人们过葫芦渡都愿意坐刘二拐的大船?江心不比江面其他地方,水流湍急都是其次,更重要的乃是易碰上暗流。
江心一到,之前泠泠作响的江水似都变了万马奔腾。
凌言只听得江水“轰轰”,又被呼呼作响的江风吹得缩起脖子,忽然一个喷嚏,本就在江面上起伏的小舟受了影响颠簸一下,江心的浪花似要荡进舟中一般。
船家早已习惯,冲着还打量外边的凌言大声道:“小公子,快回到船篷里去,没过江心不要出来!”
凌言眼中船家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灌进的却都是涛声和风声,他也只好大声回问:“船家你说什——”
他还没有问完,秦庄皱着眉头将人拉进船篷里。
凌言刚一进船篷,船家划拉下一竿子躲过一个漩涡,船身骤然调换了方向。老船家不慌不乱,自东流的江水中逆向划出一个半圆,船身果然回到了最初方向。
凌言已吓得不轻,紧抓着小舟舟沿。秦庄尚且镇定,将老者看在眼中。他手拿一只木浆,弄潮行迹更似舞剑挥刀。
那木浆依着水流或急或缓而上下翻动,或压或挑,轻重有度。江湖人多舞剑,只看看这江心中人的出神入化,就知道自己恐怕再练上十年也未必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古有前人舞剑于庙堂,今有老者弄潮于江湖,从来睥睨四野的人,掌中翻覆的都是自己身边之物。
老者在江心舞地酣畅淋漓,凌言在船里晕地昏天黑地,早就体力不支松开了手,若不是秦庄拉着,只怕已经掉进江中去了。
沈宣自山腰看那小舟在江心似乎几度跌进巨浪之中,却又借着浪花之势前进地更远,江心划船的速度竟然比周边还要快上很多。
等到小舟过了江心,沈宣才收回目光。舟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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