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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内是从来见不到长空皓月的。
黑暗囚室中缭绕残存腥香,此前的鸾凤颠倒的淫靡之意却浅淡下来。
淫毒已随汩汩阴精流出卢煦池体外,百爪挠心一般的渴意逐渐减缓,只落下疲软的身子,时不时像是反刍般涌上残余快意,腿间小穴仍会痉挛着泛起湿润。
囚室内森寒瘆人,那陈公公却识得眼色,私下命人搁置了一个暖炉,外加一盆清水与一方帕巾。诏狱以森严闻名,能有这些物什,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卢煦池脑中仍然昏沉,却对那陈公公生出一丝感激来。十三年过去了,陈公公也见老了。此前过度忠于倚势挟权,如今看来,地位稳固了,人便也敛了几分心思,松弛皱纹下,偶尔还会显出几分老者专有的怅惘。
狱外浅浅脚步声传来。只听一雌雄莫辨的声音道:“秉陈公公之意,前来送点生活物什。”
看门的小狱卒几日来对此早已习惯,警戒心放下了大半,便打着哈欠挥挥手,示意他自个儿进去。
小太监进来时,卢煦池撑身起床,刚哆嗦着手将衣服穿好,一对上来人的眼睛,便猛然愣了一下。
那双眸盈着悠悠泪滴,也斟了十里月明。
卢煦池心中簇起回忆,心头一凉又一热,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苦笑嘘声道:“玉帛。”
叫玉帛的小太监思绪万千,却也未敢声张,看到卢煦池脸色惨白,颊间投下深深阴影,眼圈愈发地红了,哽咽好一阵才轻声道:“镜涟兄……”
这一开口,不再刻意压制的声线,声音一下清脆婉转了很多,竟是个姑娘声音.
卢煦池手指碰唇,示意她小点声,悄然问道:“可有些什么消息?”
此前递送器具物什,都是进了即出,此次却费了点时间。狱卒似乎已经起疑,低声一阵,脚步便咚咚传来。
玉帛未来得及说话,见状不妙,脸色一变,飞快将榻旁木案推倒,俯身收拾之际,将那小纸条从袖口渡到卢煦池手心。卢煦池顺着微光瞟了一眼那纸条,脸色骤变,几乎微不可言地对玉帛唇语道:“传话,万事妥帖为先,切不可莽行。”
那狱卒已到囚室前,玉帛佯装无事地起身,向狱卒作了个揖,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碎银,恭敬道:“这诏狱阴湿,刘太尉命奴才慰劳大人身体。”
狱卒对此前贸然进狱的“刘太尉”印象深刻,一下被这“刘大人”的幌子给搅乱了思绪,思及此前刘稷那席阴话,不敢忤逆,便扯出个带哭的笑容来,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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