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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裕城门乃元钦五年时,由太后令工部建成的。羲昌二年,皇帝下诏,揭下墙外的金头银面,以铜浇铸城门,并在宇墙墙垛上加钉九万九千枚铁铆,填满马面的泥石缝隙,以此御敌。
这城门白日望去气势恢宏,层层重墙将蛮风瘴雨挡在都城之外;到了晚上,却因圣上躬行节俭,除了必要的了望台之外,马面宇墙均未挂灯,远望便只能看到凛凛矗立的庞然大物,仿佛将星月都锁进城墙中,令人毛骨悚然。
押着卢煦池的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守门的士兵论官衔,都需称这群禁卫们为大老爷,因此连路引都没看,忙躬身将门枢挪开了。
那新来的士兵不懂规矩,伸头张望禁卫马后牵拉的木车厢,笑着问道:“老爷们,这是哪位王爷纳的娇妾啊?”
话音未落,便被那年老的守卫一短鞭抽了满脸:“闭你娘的嘴!这是你能问的吗?”
那年轻士兵一震,刚跪下还未道歉,远处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禁卫长循声望去,只见太监总管陈公公掌灯碎步赶来,脸色凝重,飕飕寒夜中,额角却布满细碎的汗珠。
陈公公见人马均到齐,执起那拂子,微微揽起了车厢棉帘的一角,探头向里望去。见到人后,面上表情便松弛下来,抖抖拂尘,令禁卫们携人随他一同过去。
已是丑时,玉鸾殿丹楹刻桷,台上徐徐融化的香烛将沉香书案晕染上一层微光。
“陛下,人已押入地牢。”
羲昌帝任羲阙坐在案前,肩上披着金锦缎袍,微瞥了眼西坞太守传来的折子,停顿半晌,便沉声对那报信的小太监说道:“看紧了。”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低低垂下头来,余光却瞟见皇帝金袍之下的手青筋暴起,指节紧捏砚台,力透纸背,竟将那折子生生拗断了!
他不敢再问,却也横竖揣摩不出那“看紧了”下头的层层圣意,只好惊惧地退下了。
金烛高烧,任义阙将案台后头一枚玲珑的秘色瓷拿出,细细观摩着那上头隽秀却不失凌烈的两行小字来:“君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注一)
他的眼色一沉,许久后突然砰一声将那瓷器按下,寂静的殿堂中倏尔爆出一声惊响,将备着热水的宫女诧得浑身一抖。
过了好一阵,那宫女才颤声问道:“陛下,水快凉了,奴婢……”
“备车,去牢中。”任羲阙冷冷道,“时隔十三载,罪人下狱,朕倒要亲自审审去!”
小太监急匆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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