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之别,但他背上斜插着的剑仍是那把用的都豁了口的剑。
季明昭问他为什么不换一把剑,他也不知,只随口答道,大概是用的顺手。
他喜欢剑,却并不追求名满天下的剑。在他眼里,每把剑都是独一无二的。
如同他的剑法,一招一式流畅如行云流水,却不刻意追求招式的好看,那些都是虚的,就像他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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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剑轻轻松松地把那些人都打趴下了,发觉那个富丽堂皇的笼子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高手如云,都是不堪一击的侍卫。
他找到任百叶,发现有个长胡子老头在用尺子打任百叶的手心,他想不能揍老人,只抓着惊掉下巴的任百叶的手说我来接你。
任百叶说,我现在还不能走。
他不明白,说,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回来。
任百叶给他解释了一通,说了一长串,连剑听不懂,任百叶见他不耐烦了,只笑笑摇头,说师兄真是没变。
听他说季明昭在外望风,任百叶遣了仆从去请人进来,三人相聚,任百叶笑道,大师兄竟也陪着二师兄疯。
季明昭露出了少见的怀念神情,嘴上却说只是觉得山上有些安静罢了。
又过了一年,任百叶回来了,说以后就不走了,协助大师兄振兴师门。
同年他出去游历,偶然在剑谷得了前朝铸剑大师殷北风的封山之作,殷北风本欲打造绝世宝剑赠予挚友贺云暮,未曾想宝剑未成,贺云暮便英年早逝,殷北风呕心沥血五年,铸成双剑后感叹无人可用,便将它们弃于剑谷。
剑有魂灵,他抚摸着剑,感受着剑的孤寂和悲怆,擦去剑身上的泥土,像是多情的人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他十九岁时,师兄季明昭在同一天拣回了两个小孩儿带来给他和任百叶看,一个年纪大些,性格开朗,另一个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像是从没吃饱过,两个小孩儿模样都生得伶俐,让人看了就喜欢。
任百叶给两个小孩儿发零嘴,笑眯眯地让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见他无所作为,还偷偷踢了他一脚。
他会意,上前摸了摸两个小孩儿的骨,不错,都是练剑的好苗子。
季明昭挑了挑眉,没说话。
任百叶扶额,说师兄你真是人如其名。
后来那两个小孩儿成年,其他人都送了成年礼,他无什么可送的,想到摆在房里的两把剑,好事成双,便拿来一同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