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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杭没看她,目光穿透黑暗,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巨大的阴影。高大的烟囱,破败的厂房,在夜色中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能清晰地“看”到,工厂上空,空气像浑浊的水一样在剧烈搅动,形成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漩涡。那些扭曲的光线和低语,正是从这个漩涡的核心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如同脓疮里流出的毒液,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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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不对劲。”李杭低声说,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懒散,只有一种凝重,“‘方舟’在这里搞的东西,比东瀛那个基地,只怕更接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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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那漩涡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像是一头被锁链勉强拴住的凶兽,随时可能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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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场强太高了,”赵冰爪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像在念报告,“我们的设备无法穿透。只能确定,里面有非常规的能量反应,而且……在持续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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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杭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片黑暗,胸口的灼热感更清晰了。持续增强?不是简单的能量泄露,更像是……里面有个东西在“吃”,在消化什么,然后越长越大。他几乎能“看”到那扭曲规则场的核心,像一颗跳动着的、布满脓包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更浓的恶意。这感觉,比东瀛那个基地残留的死气,要“活”得多,也恶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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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就打退堂鼓了,小设计师?”雪莉的声音插进来,带着惯有的调侃,但她擦拭匕首的动作停了,眼神锐利地扫过李杭紧绷的侧脸,“别怪姐姐没提醒你,‘方舟’那帮杂碎搞出来的玩意儿,越是看着像个死地方,里面可能越热闹。上次在亚马逊,他们可是用一整个部落的人喂出了个……”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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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杭瞥了她一眼,没接茬。怕?谈不上。只是麻烦。他捏紧了口袋里小墓给的那块石头,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稍微压下了那股烦躁。石头似乎过滤掉了空气中那些杂乱无章的低语和扭曲光影,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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