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我想象楼层之上的天空,天空中有一只鸟,我化身为它,从这儿逃出去。
身后咯的一声,扩张器锁住那瞬,肠道崩开至极限,我睁的眼眶几乎要裂开,被男护士压在原处动弹不得。
“你先缓一缓,我们再继续,”医生说,大概他也觉得这个伤的惨烈又古怪的病人快被逼疯了。
我侧过头,勉力望着他:“医生,再用一天止痛泵好吗?”
年轻医生愣了愣,浮现温和安抚的笑容,轻声解释,“连续用了几天止痛针,长期使用有成瘾风险,我会尽量轻的,忍过这几天就好。”
冷汗从我的脸颊,下巴上滑落:“我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喊出来,”陈炎幽幽的说。
倘若……妈妈你会认出我的声音吗?
会因为你的大儿子可能也住院了,着着急急的在附近的病房张望找我吗?
会希望自己只是听错了,为了确定我安好给我挂电话吗?
头发被汗浸湿了,我用力抓住床沿,为了转移自己的知觉,我下意识用手掌敲击着床沿棱角。
陈炎欣赏着我的挣扎:“不是很想见她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变得扭曲,疼痛的爪子正在我的身上显出丑陋的具象。
为了化开这难耐的时间,我咬在自己的右手臂上,也遮挡住自己的脸孔。
她看到我这样大概会吓坏了,惊惧之下心生厌恶吧。
“你怕她知道你是个男妓?”
“你怕她看到你底下那个烂掉的洞?”
陈炎面不改色踩踏着我的心。
我咬开了皮肉。
“患者的家属吗?能不能暂时出去一下,我处理好患者的伤你再进来?”医生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使是如此明显的金主与婊子的关系。
陈炎当然不会理他,继续自顾自的嘲讽道:“还是你怕她嫌弃的从你身边绕开?”
纱布轻轻揉搓在烂掉的皮肉上。
手臂上的血落在我的眼睛下面,和汗一起滑到了耳际。
清洗上药结束,陈炎站到床沿,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以为结束了?明天,后天,你依然会经历今天这样的早晨。你不过是跪在地上被人随便操的婊子,被打还要说谢谢的废物,”他用指背拍了拍我的脸,“你这种一文不值的东西,凭什么还想保护谁?”
也许是我的错觉,在那冰冷的眼神之下,似乎隐藏了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