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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麟由此发现,她说起父亲、管家的时候,是特别亲近、柔和的语气,甚而言辞间也不大注意,要在话说出口之后才察觉出不妥。“丞相是真的特别宠爱你,你对丞相也是真的很孝顺。”他说。只有是因为打心底觉得谁最亲近,才会在与人谈及的时候都不设防,忽略掉称谓。
许持盈很诚实也很公允地道:“作为一些女子终身的归宿,丞相中规中矩,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优点,缺点很多;但作为我的父亲,他是最疼爱女儿的爹爹。”
她的言下之意,是许之焕的妾室、庶子庶女带给她的麻烦、纷扰不少,萧仲麟听得出,宽慰道:“那也没法子。不管怎样,令堂都是很有福气的人。”
“或许是吧。”许持盈笑了笑,“但是,在她那样的人心里,琐事引来的烦恼,分量兴许重过别人耿耿于怀的生离死别之痛。”
“……你可真会煞风景,一句话就扯到了生离死别。”萧仲麟这样说着,放下筷子,揉了揉她的脸,语气特别柔软,“好好儿吃饭。”
她说的是实情,对于部分人来讲,只有生离死别才值得长期记得、不甘、疼痛、怀念;对于部分人来讲,每一日的微末小事,只要不合心意,便是天大的烦恼——每个人心中可容纳的天地不同,朗朗乾坤与方寸之地,都可以是某一个人终生的格局。
而在他看来,这不该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应该领悟的事,可她却随口道出。
所以,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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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来禀:“宁王约莫一刻钟之后就到。”
许之焕颔首,继而望向许夫人。
许夫人低声称是,出门去唤人从速把许幼澄从速带来,自己站在廊下翘首以待。
这么长时间了,许之焕对她只言片语也无,就让她在那儿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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