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热腾腾水蒸气的包裹,她冷得一哆嗦,忙到衣柜里翻出一套厚睡衣穿上,钻进了被子。
今年s市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不到十二月份就冷得出奇,上礼拜又接连下了几场雨,导致气温一度逼近零度。
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换了冬装,稍微单薄瘦弱点的,甚至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到了今晚,连一向自诩身体素质不错的她都有点扛不住了。
拉高被子,她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瞌睡照例来得很快,她这种职业,连失眠的资格都没有。
意识不知不觉滑进深渊,直到她再一次被铃声吵醒。
她太累,起初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耳边吵闹不堪,直皱眉头。响到后来,铃声已经像雷鸣了。
恍然间,像有人泥泞中拉她一把,她猛的睁开了眼。
电话那头是值夜班的同事的声音,有点焦急:“小陆,你得到科里来一趟,又来了一台硬膜外血肿,忙不过来。”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松了口气,想起那个著名的笑话:楼下的人等着楼上的另一只落到地板上的鞋子,久等不来,整夜都不敢睡。对她而言,这个电话可不就是“另一只鞋子”。
真打过来时,她反倒踏实了。
“好,我就来。”她跳下床,奔到浴室胡乱揩了把脸,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她今晚轮副班,按照医院的规定,只要科里有事,十分钟就得到场。
她裹紧衣服,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寓。
穿过一条长长的窄巷,眼看再转一个弯就能拐到医院东门了,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
时值凌晨一点,空气冻嗖嗖的,巷子里除她之外,连只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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