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一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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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清冷，锐风如割，偶尔有几个行人弓着腰背，缩着脖子，快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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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得碎雪“嘎吱”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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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沉的，两只寒鸦绕着残垣凄厉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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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天气，估计连鸟儿也找不到什么吃的，只能无奈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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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一半的土地庙前，碎砖烂瓦中早就探出了几颗细嫩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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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小子，或躺，或坐的斜靠在街边断墙处。眼巴巴的望着行人路过，齐齐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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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用尽全力半撑起身体，感觉自己快要虚脱，脑子晕晕糊糊的，有些看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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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才看到身前泥水雪粒中一只破碗，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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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下移，就看到一条腿，从膝关节处反转，弯成诡异的弧度……这种姿势一般人摆不出来，明显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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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从腿上传来一阵阵钻心剧痛，还残留脑海。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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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断了，什么时候断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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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那年，陈平三十六路谭腿功成，一口气能踢断八棵碗口粗细的小白杨。那时候，他的腿就练得有点“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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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肉虬结，处处老茧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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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条腿呢，细皮嫩肉，既没老茧，也不健壮。红肿断折处，色泽艳若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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