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道路依旧艰难。他们穿行在连绵的丘陵和日渐稀疏的林地之间,官道时断时续,遍布坑洼。虽然伏击战缴获了一些粮食,但在李云澈严格的配给制度下,每个人也仅能维持半饱,饥饿感始终如影随形。
但队伍的氛围确实在改变。士兵们不再像之前那样Si气沉沉、各自为政。行军途中,会有人主动伸手拉一把T力不支的同伴;休息时,会有人自觉地担负起警戒的任务;甚至在紮营时,不用李云澈和赵云过多吩咐,那几个被任命的什长、伍长也能像模像样地指挥手下挖掘工事、搭建窝棚。有几次,李云澈看到士兵们在休息时,还会聚在一起,笨拙地模仿赵云之前指点的枪法或盾法,互相纠正,虽然不成章法,但那份渴望变强的心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裴绍,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技术担当。队伍里任何损坏的器具,到了他手里,似乎总能找到修复的办法。他甚至用缴获的驽马和破损车辆的部件,加上一些砍伐的木材和藤条,捣鼓出了一个更为轻便、却能装载不少物资的简易拖车,大大减轻了步卒的负担。他做这些的时候,总是那麽专注,彷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但每次李云澈向他请教或分配任务时,他又能准确地理解并高效地完成。李云澈越来越觉得,这个裴绍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他的价值,或许远不止於一个普通的工匠。
又经过了近两日的跋涉,他们估计已经深入到颍水上游的丘陵地带。这天傍晚,前出侦察的骑兵带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李记室!赵司马!」斥候脸上带着兴奋,「前方约十数里外,发现有大片炊烟!似乎是一个不小的村镇聚落!而且看那边田地里还有农人耕作,村镇周围也有围墙,不像是被毁的样子!」
一个完好无损的村镇!这意味着什麽?稳定的水源、充足的食物、可以交易的市场、来自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