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温柔明亮。
自此,裴芜便拜他为师,继承他杀掉姜家人的宿命。
为师父养伤那段时日,裴芜曾问过他为何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李长清被她问得神色一怔,眸光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什么人,温柔得不像话。
“大概是因为……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不但大业未成,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裴芜不屑的撇撇嘴:“难不成是什么天仙下凡?让师傅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那时的李长清只是笑了笑,“待你日后进了宫,定能明白。”
谁知没等到进宫,她就在三年前的桃花林中见到了那个人。
甚至不需确认身份,她就知道这就是师父心中的那个人。
而一直拖着残破之躯苟延残喘的师父,也在见到那人最后一面后的那个清晨,无声消逝。
此时此刻,裴芜垂眼望着床榻之上眼含戾气死死盯着自己的帝王,心中却没有半分完成师父遗愿的快意。
“你们姜家父子,竟妄图让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雌伏在身下,甚至妄想独占,活该你走上你父亲的后尘。”
“哦,对了。”裴芜扬了扬手中的白玉瓷瓶,笑得明艳动人,“知道么,这就是当初送你父皇上路的好东西,不枉臣妾费尽心思让陛下吸入鼻中,感觉如何?想必是要差一些的,毕竟你父皇当年,可是由沈公子亲自送上的路。”
她看着床榻上已然说不出话的帝王,目光微转,瞥见他掌心紧紧攒着的一角明黄布料,便弯下身从他紧握的掌心扯出。
是一封血迹未干的血书,写给沈在心的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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