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庙前,一刀见血

生为数不多的轻松惬意的回忆中，司小红是忽然砸入水面的那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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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且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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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小红相处时，闻潮生能暂时忘却一些沉重的、现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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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要比往常更冷，可闻潮生偏生在破庙里多留了半个时辰，直到锅里的雪水烧干，直到火堆中柴薪灰飞烟灭，他才终于用两根枯枝，夹起了锅里快要被煮烂的青蛙，一点一点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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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时辰的回忆，是他对司小红独有的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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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那碗红烧肉，也不是为了两月前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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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姑娘那双清亮眸子里映出的，是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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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小红注视的时候，他总能在对方的眸子里找到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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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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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吃掉了蛙后，闻潮生又开始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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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冷的雪夜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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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多了，像个人一样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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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潮生对自己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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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磨刀石划过时，带出的寒冷随声音浸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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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都在抖，唯独磨刀的手不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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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刀磨得有多么锋利，闻潮生的心里也就多么不相信刘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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