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我们此行是跟鲜大人会和,从阳被鞑子占领,他们四处烧杀抢掠,谁都不要脱离开队伍,否则后果自负。”
板车早就被弃了,鲜于卓不得不也上了一匹马,他和萧鉴并肩走,正要问些什么,打前头跑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赤着脚,身后跟着几个要打要杀的鞑子,他们嘴里叫喊着,那女子往他们来的方向而来。
他们嘴里喊着鞑子话,一人拿着一道鞭,团团把那女子围住,就堪堪停住在他们面前,那抱着婴孩的女子背对着他们,颤抖着低下头,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用一种凄厉又悲怆的求饶声让那些鞑子放过孩子。
那几个鞑子七嘴八舌地叫嚷,似乎在商量着下刀的地方,易云掀开帘子,看着阮留压抑地道:“救救她。”
阮留听见了,一时间却没有动,他们不该招惹这些是非的,他开口道:“继续往前走。”
易云闭了闭眼睛,她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她清醒地看着她的子民像畜生一样被对待,活生生的,就在她面前。
侍女似乎也受不了这一切,握着她的手,哽咽着道:“公主……”
直到出了城外不久,阮留却看见萧鉴已经调转马头,还有那个易云身边的侍从和几名皇城司的兄弟往回走。
“大人……”
身边的副手提醒他,阮留转头:“随他们去吧,给他们留个信,咱们走。”
那女子很瘦,声音也是沙哑的,抱着怀中的襁褓背后都在流血,却不曾松开,萧鉴和几名皇城司的人拿着剑刨开了一个坑。
天上突然落雨了,没一点征兆,萧鉴把剑扔在一边,蹲在那女子面前,手指抓上了襁褓的一角:“你的孩子已经死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那女子狼狈又悲怆地颤抖着肩膀。
萧鉴面上还有血,让他面容看上去冷漠苍白,那是他割开一个鞑子的喉咙溅上的,那女子被鞑子拖拽,萧鉴救下她时,掀开襁褓,才发现孩子早已经落气。
他们埋了那女人的孩子,努哈带着那女子,将外袍脱下来裹住她。
他们连夜赶上了队伍,萧鉴在溪边洗掉身上的血迹,转身的时候,就看看努哈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他没有恶意,萧鉴知道,不过他还是皱眉开口道:“你看什么?”
努哈将手里的伤药扔给他,他承受他以前瞧不上面前这人,正常男人怎么能给人当男宠,第一次见面那高傲的样子,他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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