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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没有撑伞,呆呆地站在墓碑前面,脸上同身上一样湿,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临走前陆琛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盒崭新的万宝路放在了杨帆的墓碑前。
楚寒小跑着追上陆琛,认真为他撑好伞。
“你还恨他吗?”
陆琛从他手里拿过伞,伞面微微倾斜,恰好遮住楚寒早已洇湿的左肩。他将青年望住,认真地说:“他背叛了我,但也救了我最爱的人,我们算扯平了。”
鞋底从湿润的泥土里抽出,又踩进水洼,发出噗啾噗啾的单调声响。
冬雨天寒凉,楚寒一边朝手里呵着哈气,一边压着嘴角的笑意,走了一会儿才感叹道:“你最爱的人原来是我啊。”
“不然呢?”
青年压着嘴角的笑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爱江余吗?”
陆琛脚步一顿,偏过头望住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我...是决心过用一辈子等你告诉我洁癖的根由,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楚寒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指尖早已冻麻了,他赌气似的别过头,“没关系,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逼你说。”
“如果你说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那么我的答案是,不爱。”陆琛耐心地解释,声音低而慢,“江余是我的家人,栖鹰组的每个弟兄,都是我的家人。”
腹心之友,一见如故,打相遇那一刻起,就注定牵绊一生,这种羁绊,不拘于“友情”,更胜于“亲情”。
陆琛回头望了一眼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颇有感触。
“我明白了,”楚寒的眼角有些湿润,心里淌过一股暖流,甚至感觉雨没那么冷了,他问陆琛,“我也是你的家人吗?”
陆琛拉过他冰凉的指尖,在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郑重其事地落下一吻。
“你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爱人。”他捏了一下楚寒的指根,“该给你在这儿打个标记了。”
楚寒红着脸缩回手,嗔怪道:“当心被人看到!”
“那就让他们看。”陆琛不甚在意,又捉了他的手亲了几口。他想起今早电话里陆峻洁怒气冲冲的声音,估计唐驰那小子把身板养得差不多,又有气力从中作梗,遂问楚寒:“你害怕陆峻洁吗?”
“怕,也不怕。”楚寒回握住他的手,“一想到有你陪我一起面对艰难险阻,我就感觉不到怕了。”
“小寒,我爱你。”陆琛突然说。